道歉应包含的七个要素

杰克（Jack）和吉尔（Jill）的生活是美国梦的真实写照：工作稳定，家庭美满，两个孩子身体健康，婚姻也平静地走到了第十一个年头。然而，杰克表面的成功之下存在一个问题，如果有什么事情不顺心，他就会大发雷霆，甚至在家人面前发泄。吉尔也会生气，只不过是以另一种方式——闷闷不乐，这种拼命忍住的怒气其实和她丈夫大发脾气没什么区别，都一样丑陋。①
 
在怒火中烧的时候，他们都说过不该说的话，也做过不该做的事。关系中的这一痛楚促使他们寻求婚姻辅导的帮助，在辅导中，一位圣经辅导员带他们看了一些经文，这帮助他们意识到，愤怒的心才是他们关系中冲突的根源（太5:21-22；可7:20-23；路6:43-45；雅4:1-2；约一3：15）。
 
虽然杰克和吉尔都是基督徒，但是之前他们从未认识到这一点。杰克之前认为自己会发脾气是自己的成长环境造成的，而吉尔会烦躁易怒则是因为她每月例假时荷尔蒙的影响。但是，他们现在愿意处理自己身上的罪，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忽视愤怒这一问题，因为将问题置之不理只会带来更多麻烦（雅1:19-20）。②
 
被伤害过的关系如果想要得到恢复，那关键的一点就是做错事的一方必须向对方承认自己造成的伤害。这一步也可以被称为“道歉”。本文包含了道歉的步骤及内容——具体来讲，完整的道歉应当包含七部分，这一理念是由《和平之子》（The Peacemaker）的作者肯·桑迪（Ken Sande）所提出的。
 
道歉是一门艺术，道歉也需要谦卑。但是，我们常常只是飞快地咕哝一句“对不起”，或者就说“这事儿翻篇吧，行吗？”就算了。这些道歉不仅毫无意义，没法带来真正的饶恕，反而还有可能加深怨恨。那么，更恰当的道歉方式又是怎样呢？让我们来看一下“道歉应该包含的七个元素”。③
 
1、向每个冒犯到的人都道歉。
 
首先，向神认罪（诗32:5；41:4），然后向冒犯到的每个人都认罪。肯·桑迪区分了“心里犯罪”和“行为犯罪”。“心里犯罪”是在你的思想里的，一般不会直接影响别人。因此，你只需要向神认罪就可以了。④ 
 
但是通常我们犯罪不会仅仅停留在心里，而是表现在自己的行为上。比如，当吉尔心里对杰克有愤怒的时候，她很少会直接和杰克谈论这件事，与此相反，她会变得恼怒，也会在言语上刺伤杰克和孩子们。在辅导中，她学到自己需要为发脾气而向他们所有人认罪，也寻求他们的饶恕。
 
2、避免使用如果、但是、或许这类的词语。
 
使用这些词语的话，道歉的意义就被抵消了，因为这些词语要么把过错转移到别人身上，要么就被用来减少自己的负罪感。
 
绝佳的一个例子就是“如果我让你不开心了，那对不起。”我们常常这样道歉，但是看到吗？小小的一个词“如果”完全破坏了道歉的意义。这个词暗含的意思就是道歉的人根本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事情。有口无心的道歉还包括⑤：“我本来是不应该生气的，但是我很累啊。”“我知道我做错了，但是你也有不对。”
 
3、道歉要具体。
 
道歉的时候越具体越好。不要说，“我昨天就像混蛋一样。”而是说，“我把你当成出气筒了。照顾孩子让我承受了很大压力，但是我不应该因此批评你、唠叨你。”
 
如果可以的话，具体陈述你是如何违背了神的旨意。当你具体说出自己的错处，强调自己哪里需要改变的时候，对方更容易对你的道歉做出积极的回应。
 
4、理解对方受到的伤害。
 
正确的理解的态度应当是：“我昨晚很晚才回家，我知道你肯定很害怕。”或者是：“我的网页浏览记录里有黄色网站，你肯定很受伤也很生气。”
 
想要道歉有效、有意义，你就必须让对方看到你也很懊悔。当然，必须是出自真心的懊悔：“因为依着神的意思忧愁，就生出没有后悔的懊悔来，以致得救；但世俗的忧愁是叫人死。（林后7：10）”如果是虚情假意的道歉，谁都能看穿，根本起不到作用，反而可能会使情况更糟糕（箴6:16-19）。
 
5、接受后果。
 
温斯顿·史密斯（Winston Smith）曾经讲过一个故事，告诉我们饶恕其实很容易。曾经有人刮伤了他太太的车，于是在挡风玻璃上留下了字条道歉，并且表示愿意承担维修的费用。“打了几个电话，去了一趟修车厂之后，车修好了，肇事者也寄来了支票。一切都风平浪静地过去了。”⑥对方承认自己做错了事，并且承担了后果。
 
在圣经里，我们也能读到类似的例子。一个很直接的例子就是税吏长撒该，他曾经爬到桑树上去看耶稣。他悔改道歉的令人信服之处在于，他愿意偿还他曾讹诈的人。当他遇到耶稣之后，他宣布要把自己所有的一半给穷人，并且“我若讹诈了谁，就还他四倍”（路19:8）。你越愿意补偿自己所造成的伤害，你的道歉就越可信。
 
6、改变你的行为。
 
在辅导中，杰克和吉尔开始明白他们的怒气来自于自私的心。杰克希望有平静祥和，吉尔渴望得到舒适。杰克学会了从罪恶的私欲里悔改，不再让怒气控制自己，而是接受神赦免的恩典。⑦同样，吉尔也明白了自己之前对丈夫心怀苦毒，现在她在信心中悔改归向耶稣。⑧
 
在他们都向神认罪，感谢神赦免他们的罪之后，他们开始改变自己的行为。其中第一个改变就是他们都“用爱心说诚实话”（弗4:15）。第二个就是他们“不计算人的恶”（林前13:5）。第三个就是“快快地听”（雅1:19）。桑迪推荐我们把打算在行为上做出的改变都写出来，因为这样“表明你是认真对待这件事，至少愿意花时间计划该如何做出改变。”⑨他也建议写下具体客观的目标，这样就能直观地看到自己是否离真心道歉的目标越来越近。
 
7、请求饶恕（也给对方时间）。
 
通常来说，如果你完成了前六步，当你问“你愿意饶恕我吗？”的时候，对方会饶恕你。这个问题本身就代表你已经道完歉了，轮到对方来回应你了。虽然圣经上教导信徒要彼此饶恕（西3:13），但是有的时候要饶恕别人是很难的。特别是伤口很深的话，就更需要花点时间。
 
桑迪的建议是这样的：
 
如果你感觉到你伤害的人还没有准备好饶恕你，那你可以说：“我知道我深深地伤害了你，我也理解你为什么不愿意饶恕我。我希望过一阵子你会愿意饶恕我，因为我非常盼望我们能和好。同时我也会为你祷告。我会全力尽快修补我造成的伤害……如果有什么事是我可以为你做的，请你一定要告诉我。”⑩
 
假如你说了这番话之后，还是迟迟没有得到对方的饶恕，那你可能要回到前六步，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完全做好了道歉的每一步。当然，也有可能是对方不理解圣经上关于饶恕的概念。⑪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也许需要谦卑自己，向对方解释这些。或者你也可以向牧师或者值得信任的基督徒朋友寻求帮助。
 
显然，并不是每次道歉都需要所有的步骤。但是如果伤害很深，或者是长久积累的各种冒犯，那么用这完整的七步就是明智的选择了。不过，不要让这些步骤本身成为一种仪式。桑迪本人也曾陷入这一误区。他曾经这样分享：“我之前按照这七步来道歉，仅仅是为了让自己不再有负罪的重担，也只是希望将我犯罪的后果降到最小。我这样做的时候，其实是将更大的重担压在了我犯罪后得罪的人身上。”⑫
 
说真的，道歉是一门艺术。当神开你的眼睛，让你看到你是如何伤害了别人的时候，祂也会促使你渴望寻求祂的赦免，也给你恩典赦免你的罪，同时帮助你向冒犯的人寻求饶恕。虽然我们当中大部分人都知道何为饶恕，但是清楚理解有效的道歉步骤对我们来说也非常有益。
 
这七个步骤可以帮助你避免轻描淡写的道歉，给你提供一个真诚表达悔意的方式，好得到对方的饶恕，达成和解。
 

思考

道歉的七步中有哪一步或者哪几步是你没有听说过的，或者对你来说是难以做到的？你会强迫自己伤害的人立即接受你的道歉吗？为什么这样做是不恰当的呢？
 
附录：
①罗伯特·D·琼斯（Robert D. Jones），《铲除愤怒：圣经给常见问题开的出路》Uprooting Anger: Biblical Help for a Common Problem (Phillipsburg, NJ: P&R Publishing Company, 2005）。琼斯使用了虚构小说人物杰克和吉尔来帮助读者理解有关愤怒的圣经真理。他的著作是此类书籍中的畅销书。
②肯·桑迪（Ken Sande），《和平之子：怎样用圣经原则解决个人冲突（第三版）》The Peacemaker: A Biblical Guide to Resolving Personal Conflict, 3rd ed., Grand Rapids, MI: Baker Books, 2004, 136-137。其中提到了许多复杂的问题，例如言语鲁莽、发牢骚、抱怨、撒谎、诽谤、思想恶毒、顽固、仇恨、苦毒、防御、不愿原谅及心无恩慈。
③出处同上，126-133。
④出处同上，127。
⑤出处同上，128。
⑥J·阿兰斯戴尔·洛夫斯（J. Alasdair Groves）及温斯顿·T·史密斯（Winston T. Smith），合著《情绪管理》Untangling Emotions (Wheaton, IL: Crossway, 2019), 204。
⑦琼斯，《铲除愤怒》。
⑧出处同上，149。
⑨桑迪，《和平之子》，132。
⑩出处同上，133。
⑪这一篇短短的博文无法完全涵盖饶恕的定义。我推荐大家阅读一本相当棒的参考资料《开启饶恕：复杂问题及深深伤害的圣经答案》Unpacking Forgiveness: Biblical Answers for Complex Questions and Deep Wounds (Wheaton, IL: Crossway, 2008)。作者克里斯·布劳恩斯（Chris Brauns）帮助读者理解何时去饶恕，怎样去饶恕。
⑫出处同上，133。
  • 版权说明：

本文获授权翻译自圣经辅导联盟（BCC）网站文章“The Art of an Apology”。受版权保护。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

露西·安·莫尔(Lucy Ann Moll)是圣经辅导员认证协会（ACBC）认证的圣经辅导员。她目前正在伯明翰神学院攻读圣经辅导博士学位，也在大芝加哥地区的一家圣经辅导中心辅导女性及家庭，并且，通过Skype网络电话辅导，她辅导了全球范围内数百位女性。